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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章十七 繁星  (第3/5页)
胀红,    从脖子红到耳根,彷彿喝醉了酒:「律......」    「我放弃了一份很优渥的工作,你得负起责任,别随便死掉啊!」    顿了一顿,我补充:「等你好起来,别忘了帮我加薪!店、长。」    立花忍不住笑了,一瞬间我们彷彿又回到那个小小的银饰店。    那时立花过着糜烂而颓废的生活,男女关係乱成一团,却老是找我间聊---    「我要在看中的猎物身上留下记号。一个洞是有点好感,两个洞是欣赏,    三个洞是喜欢,四个洞是喜欢得不得了,五个洞是爱......」立花曾那么说过。    「在我身上的可是二十个!痛都痛死了。」那时我狠狠瞪了店长。    「被爱到骨子里的感觉不错吧。」立花低声笑了:「如果律在我面前死掉---    我一定会把你藏在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,冷冻起来,连皮带rou一块一块吃掉,    骨头则留下来熬汤,最后洗乾净了陪我一起睡觉......那么珍惜的使用噢。    因为我的心留在律的身上了,得一点一滴地吞回身体才行。否则会很痛苦的。」    「你是怪物吗?」    「说不定噢。」立花静静盯着我的脸,像在观察抓回来养在玻璃缸里头的鱼。    略显冷漠的唇线开开合合,说着一般人绝对没办法理解的事情。    后来,后来,立花几乎是偏执地付出了全部的爱。像一场失序的大火。    那份疯狂渐渐渲染瀰漫,使得我们互相綑绑,变得越来越无可救药。    「要到中庭去散散步吗?」照顾立花几天后,我提议。    「我走不太动。」立花尷尬地垂下眼:「顶多一百公尺,就喘得要命。」    听立花这么说,我感到隐隐约约的难过。    我们面对时间就像面对敌人,    时间让他的肿瘤扩散转移,让他成一个废人,    而迟早,迟早时间会让他成为一条直直躺在病床上的尸体。    「我去向护理站借轮椅。」    推轮椅到中庭散心,可以感觉出立花的体重又变轻了。    我们在树荫下静静待了很长一段时间,几乎没有交谈,祇是透过凉荫,    去看那蓝得刺眼的天空,那些阳光,穿透了阴影的阳光。洒在我们肩膀上。    我握着他的手,静静站着不知有多久。    一个疯狂的想法闪现在脑际,有如一场火,在衣襟突然燃烧起来的大火。    我想推着他,在风中跑起来,离这个巨大高耸的白色牢笼远远---    甩开疾病,甩开令人作呕的液态管灌食品,甩开书写在病歷上的墨跡,    挤入纷扰而温暖的世界,像一颗石头被掷入最深的水里,静静穿过。    回到我的房间,躺在充满日照的窗旁,我会亲吻立花的脸颊,好像他还健康。    然后两人像蝉壳一样倒下来,彷彿被吸入一个黑洞,精疲力尽倒头便睡。    病里倒数的时间不再是我们的敌人,我们不再对黎明的来临怀恨。    北原白秋(kitaharahakushu1885~1942)有一首短歌是这样:    我的内心里    有种类似运河的    东西在黄昏    一个梦,柔软易碎    沿着溪河在漂流    这段漫长的折磨,漂流到最后的尽头会是怎样?    我不敢轻想。    癌细胞持续扩散,将立花囓咬得瘦弱。    无论怎么悉心照顾,状况仍是恶化了。他总是在吃药后,陷入冗长的睡眠。    短暂的清醒时间,坐着五分鐘便开始喘,睡着的那一侧水肿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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